《月讀炭疽戰記》浮士德就在我的眼前

循例的生物科補課結束後。

「對了，我有一些事情想與你談一下。」弗雷德．萬納對劉參陽說道。

「說吧。」劉參陽應道。

「不過，這個可是與月讀炭疽息息相關的事……告訴你也好像不會對我有利……還是不說了。」弗雷德開始展示出猶豫不決的神態。

話未說完，劉參陽就立刻走開了。

「等一下！我現在就說。」弗雷德隨即將劉參陽喚回來。

「是嗎？」果然，劉參陽立刻把頭別過來。

「當然。就是『只要能夠熟讀辭典就可以在語文系之中無往不利』。」弗雷德．萬納答道。

「這樣子嗎。」劉參陽極為冷淡地回應。

之後，弗雷德．萬納與劉參陽離開高校後，一直走回家，途中………
「說認真的，你委實變了很多。」弗雷德．萬納說道。

「那麼，請你說一下。」劉參陽應道。

「我發現了你因為月讀的事，變成了一個為了利益而六親不認的人。」

「……嗯。」

「而且，你本來會因為優秀的天賦得到純粹的喜悅；現在，你就因此開始驕傲、自滿。」

「……繼續。」

「還有，你現在就正在盲目樂觀的狀態。本來的你不是這樣。」

「……我都只是希望保持自己的心理健康、自信而已……」

「我知道。所以你就用盲目樂觀的掩飾自己的憂慮。自從我告訴你關於貴族學校應戰月讀炭疽的事，你就立刻哭了。」

「……唉。他們已經腐敗的事實已經顯而易見，他們在道德上已經輸了……」

「……這個世界，伊索寓言式的道德已經沒用了。就是『利』字掛帥。」

「……那麼，我已經是孔乙己了嗎…兩邊不是人的狀態…」

「起碼你還可以修好。不過，我必須說一句真話：你已經不是我當初所認識的劉參陽。」

「……看來真的沒錯。劉參陽與魔鬼簽訂了合約了嗎……」

「那不就是浮士德嗎？！」

邊說邊走，二人已經到達櫻花殿住宅區。
「……撇開貴族學校不談，光是織騎這裡，你都已經不是第一名了。」弗雷德．萬納打開話匣子了。

「…我知道！」

「如果在商業類組的猛將們本來進了理科類組，你死定了。」

「…我知道啊！！！就是黑田靈皓這位在對付永晝型月讀炭疽方面都已經贏了我我不是不知道！！」

「沒錯。所以額我略就不想你執著於『月讀斬』的名號。我找了額我略來談你月讀的事。當我說了你的目標，他立刻就說了一句『神經病！』呢。這一點他的確有分析過。他已經假設你已經在數理系穩取五個完璧，另外的語文系還是輸了。」

「……已經絕望如此了嗎……」

「他看過你的成績，所有的數理科系都必定會有優良級，但是都未必會有完璧。他在分析的時候已經是在假設你在最好的狀態之下。口試上都已經輸了一大段，不論你在行文上如何力挽狂瀾都不能扭轉頹勢。」

「總之就是不太能上天堂嗎。」

「……卻必定不會下地獄。對你來說，在『阿修羅道』上好好活著也行。」

「這樣子……」
「……在口試輸了一大段……的確。」

「口試最重要的在於封殺並俘虜對方，讓他們為你喉舌，否則不能有效發言。」
「而且開局、結論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這是在領導討論的關鍵位置。」
「另外，在存在爭議的題目，少數方雖然有較多發言機會，但是犯錯的空間較小。」

「……這樣子嗎……這需要很強的攻擊力，何況我不重視攻擊力……」

「這種形式的討論是鼓勵攻擊的類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需要共識的情況又如何？」

「同理。」

「不過都不至於須要封殺的吧。」

「……總之，就是要針對對方言論，修正或者封殺，隨君之意。」

「說得有理。而且，我打算找夏慤老師幫忙，他的辯論力絕對是我的救星。」

「……話說回來，關於你對月讀貴族的反應，還有你曾經哭著嚷著會自殺，這種情況是最難分辨真偽的。」

「……不過，我有一道牢不可破的意志底線可以防止我去做傻事－－」

「不知道。當你在月讀沒辦法成功的時候，天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自殺。」

「雖說如此，我們在8月5日，是會在9時知道結局的，但是教師們在7時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們會有心理準備。」

「雖然是有這種說法，不過，像你這般固執的人，真的可以無事不為……」

「我相信自己的意志。」

「別這麼不肯定吧，說是『必定會成功』才行。」
「而且，這不是你自己能作主的事。還有你思想之內不受你思想控制的潛意識。」

「潛意識……？」
「等一下！難道潛意識能夠主宰一切嗎？！！」

「某程度上，它主宰著你的身心狀態。例如：在正常的情況之下人只能發揮其五分之一的力量；憤怒的情況之下，就能達到其本身的二分之一。」
「就以你與月讀為例，表面的你愈執著，潛意識愈是反抗，所以就愈會阻止你在月讀的成功。」

「甚麼？！！這個『自我實現預言』反而幫倒忙了？！！！豈有此理！！！！！！！！！！」劉參陽一下怒號就喚起數秒的回響，還有公園內眾人的目光。

「唉。你又變了。本來的你如何發怒都不會這樣大吼。」

待續。